手绘湖州小满节气,一起揭开湖州古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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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翻开《湖州山海经》,我是俞樾,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满,所以按例我们会带上“手绘湖州二十四节气系列”---小满篇。

说起小满,南北方其实这一天的寓意是不一样的,用左河水的一首《小满》来说,就是:

江南沃野过插秧,江北麦稃便灌浆。

西子湖边人好客,茶商脚走款丝商。

长江以北黄河以南地区的麦子,谷壳中的麦体开始灌浆了,但未满是小满。

长江以南地区,尤其是我们湖州所在杭嘉湖平原,从这一天开始到芒种甚至到夏至都是传统江南农民水稻插秧的时光。

但是你知道么,小满时节,其实对我们湖州的意义还有不同。宋代以前,我们湖州人除了吃稻米,还会吃另一种米,甚至那种米在这个时节已经开始饱满起来,那就是我们湖州的另一个名字----“菰”。这样吧,我们先带上今天的封面大图,然后一点点跟大家说属于咱们湖州的“菰小满”。

今天这张节气手绘封面图,画的是下菰城下的稻田与菰田,位于湖州市东南的道场山区,具体区域如下图,圆圈区块是绘画位置,箭头方向是视角方向:

这是画了年前,春申君黄歇和大将军项燕(项羽爷爷),放弃了淮北十二县的封地,来到湖州重新开辟新食邑---下菰城的故事。

可以看到当时的东苕溪水患还比较大,从春申君开始几百代湖州人开始治理苕溪水,甚至在宋代苏东坡来到湖州在此处还修建了一条“苏堤”,(所以除了杭州西湖苏堤,苏东坡在湖州碧浪湖也留下了一条苏堤)才把东苕溪的水真正的稳定下来,湖州的鱼米之乡在东苕溪两岸正式成形。

现在的吴沈门所在地,其实古代被称作“吴沈孟”,这是当地最有势力的三大家族,三个姓氏(类似老秦人里的孟西白三姓),势力范围可以从道场乡一带延伸到苕溪东岸的菱湖一带,他们世代在此耕读渔樵,是正经的老湖州。他们三姓家族历代为治理水患和开垦良田做出了巨大贡献。

而和尚山和金盖山下就是当时的下菰城---也就是今天的主角。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当时的湖州要取名叫“菰城”?甚至延续到现在,湖州的简称也叫“菰”。

如果你查一下“菰是什么”?百度度娘会告诉你----是茭白。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么简单,那么湖州被称作“菰城”,是不是我们的英文名就应该是“THECITYOFJIAOBAI”---“茭白之城”?

当然不是!就像我们隔壁的嘉兴被称作“禾城”---“稻米之城”一样,湖州的“菰城”---其实最早春申君他们要建立的是“菰米之城”。所以我们再来仔细看一下今天的封面图。

?你会发现,下菰城外的田地分成了两块,一部分是水稻田,一部分是菰米田,其实当时下菰城周围,菰米田要远远多于稻米田,而菰米和稻米不论从外形还是口感上来说都有很大不同。

菰米呈现的是紫红色发黑,米粒细长,稻米呈现的是金黄色,米粒圆润。关于湖州稻米的内容,我们将在下一期“手绘湖州---芒种篇”好好跟大家讲,这一期我们的主角是这个失传已久的菰米。

我们现在都说“五谷杂粮”,其实以前是六谷:稻、黍、稷、粱、麦、苽。这个苽就是菰米。菰米做出来的饭叫做雕胡饭,好吃到什么程度?曾经一度是祭祀用米和贵族食米。

这种米一直到唐代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米,比如说诗仙李白有一首诗,讲的就是菰米做出来的雕胡饭。

李白(唐)——《宿五松山下荀媪家》

我宿五松下,寂寥无所欢。 

  田家秋作苦,邻女夜舂寒。

  跪进雕胡饭,月光明素盘。

  令人惭漂母,三谢不能餐。

这一天李白等人在距离湖州两百公里外的安徽铜陵五松山游玩,天色太晚了只能夜宿山中,找了一户农户使了银子,将他腾出了上房。原本五松山里的夜色也就一般,又看到农户们因为收成不好心中苦闷,还算有几分姿色的邻家姑娘大晚上却还在舂米,也就意味寡然。正在寂寥之际,这家的老妪荀大娘跪捧着一碗雕胡饭进来(李白毕竟是贵族),月光之下,白色的餐盘,洁白的米饭,一下子让李白想起了韩信受到漂母一饭之恩的典故,连忙道谢了三次,还是久久不能下咽,因为这么珍贵的雕胡饭是这户人家最珍藏的菰米所造。

所以,我们可以试想,当年楚国春申君黄歇在江南寻找新的食邑时,我猜他第一次吃到那碗雕胡饭就下定了决心在此处造城,取名就叫菰城。那么问题就是为什么后来我们吃不到这种菰米了呢?为什么后来的菰变成了茭白了呢?

这还得从这张图说起。

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封面图中,用了近似阴阳太极的分割一半是菰米田,一半是稻米田。

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菰米虽然比稻米名贵(祭祀用米),烧制出来的米饭也有自己的专属贵族化名字--雕胡饭(管仲非常喜欢这种米取名---雁膳;三国时期的人对他爱不释口,常在大宴宾客时候给最好的朋友们吃这种米,用作交友,所以叫做“茭米”---也是茭白的名字来历;杜甫喜欢这种米,取名黑米),但是产量一直不高,产量不高的原因就是他只能依赖野生化。

是贵族米就会得贵族病,在北宋沈括所著的《梦溪笔谈》中记载,在唐宋之交,菰米的产量虽然提高了很多,却得了一种病---菰黑粉菌感染,这一感染让这种江南水生植物不在抽穗,相反,下面的根部根茎变大----变成了茭白。菰从粮食变身成了蔬菜,茭白养殖起来比菰米容易,产量大,从此之后,茭白取代了菰米。

但是你注意到了我今天封面画的标题了么?“下菰上稻生两仪”。茭白取代菰米,让湖州人的“农业哲学”发生了转变。你可能会说,种田就种田怎么还有“哲学”?您别笑,听我慢慢聊。

首先菰米所代表的种植哲学叫做“客随主便,相敬如宾”。这种谦谦君子的形象是春申君黄歇留下的,正如他留给湖州人的菰。大家看我们的封面图也会发现,画的两边一个是纷乱的野生菰田,一个是干净整齐的水稻田。

我们接下来就来说说湖州这一小片野田中的征伐与杀戮,帝王与将相。

“菰田纷乱”是因为田中有主---“菰米”,但他并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宾---“荻”和“荽”,有客--“藻”和“茛”。

菰米本就是野米,只是自然条件下生长茂盛,所以为主,但是其余宾客缺一不可。正如战国四公子和他们的门客,即便是“鸡鸣狗盗”。

先来看第一座上宾----“荻”(di)。

湖州人甚至是江南人对“荻”的感情很深,荻港,荻塘、荻原、荻垛是我们浙江这边很多地方的地名。湖州一个本土的餐饮品牌---“荻港渔庄”相信很多人都吃过,荻港古镇古村落很多人也都去玩儿过,相当美。

“荻”看上去是芦苇的样子,其实有很多地方不一样,其实“荻”也是可以产米的,“荻米”口感也很特殊,宋代的黄春伯曾经写过:

古碛缠荇带,宿鹭恋荻米。

搦笛叫月姊,伴我啜绿蚁。

只是产量也不高,在中国人口高速膨胀之后,投入产出比不高,逐渐的被淘汰。而且荻后来也被黑粉菌困扰,逐渐的荻就完全变成了一种野生植物。

再来看菰米田中的第二宾---“荽”(sui).

“荽”,我如果换一个名字,你就熟悉了---香菜。

是的,“荽”跟“菰”的命运很相似,在不断的人工干预和栽培之下变成了一种蔬菜---香菜,或者说是一种佐料。但是原生(野生)的“荽”,尤其是上图所画的这种“石胡荽”,在稻田里他是杂草,但是在菰田中,他却可以保住“菰米的命”,因为他还有一个民间的俗家名字----“鹅不食草”,鹅不食,其实飞禽都不愿意吃他,就像很多人不吃香菜一样,他散发的气味是天然的驱赶味道,能够保着菰的幼苗在生长期不被野鸟采食,同时菰的落缨也能很快腐化为肥料滋补到“荻”和“荽”的根部。所以菰、荻、荽是伴生关系,是主客之间的攻守同盟。

再来说说“菰”的“客”们,所谓客就是门客,是能够为了菰米,不惜牺牲自己,而且都有不同本领的这些水生植物。“菰”的第一门客----一等护卫---“水鳖”。

不认识的人叫他“浮萍”----好吧,他也确实是一种浮萍。我们知道菰米生长的水生环境比水稻含水量大的很多,也就是说,除了天空中的飞鸟要来吃菰,菰的根部也容易被鱼类或者两栖类蚕食,对于这些生物来说,水鳖比菰更好吃。水鳖这种植物表面有很多的气泡囊,里面储存了大量的纯氧,我上面手绘画里面应该能看出来,晶莹的小气泡,在闷热的天气下,鱼类和两栖类出水面透气还不如吃“水鳖”,快速补充氧气免得被天敌捕杀。所以有水鳖的地方,菰米的产量会很高,水鳖拿命换来的。

更重要的是,水鳖是一种非常好的净化水质的植物。所以说他是用命替主公“菰”挡枪子的第一护卫,第一门客,我送外号---地网。

天罗地网必须成行,天罗就是第二门客---“狸藻”。

狸藻有点像“捕蝇草”,是具有可活动囊状捕虫结构的小型食虫植物,能将小生物吸入囊中,并消化吸收。之所以说他是门客,因为很多小虫冲着菰米的香味而来,结果却被狸藻收入囊中,所以没有菰米这个主公不行,菰米也需要这样的血滴子来守护自己。

第三号门客---扫地僧---“水毛茛”。

水毛茛是个勤恳的清洁大师,一个护院、一个看门人,一直在干一件事情---净化水体,你可以看到我画中的水毛茛像毛细血管一样的扇状体,有着超级强大的水体净化功能,同时所有的水生植物都需要有干净的水体才能存活,所以他是一个水域的清道夫,是最苦最累的那一位。

第四大门客---御膳房总管---满江红。

一个以词牌为名的优质厨子,之所以称他为厨子,是因为---他提供了周围所有水生植物最好的养料----氮肥---天然氮肥---游离氮。

我一直觉得满江红在做厨子之前是个道士(当然是种比喻),因为道家讲究“采天地灵气,练一脉丹田”,满江红就是这样,他居然能能固定空气中的游离氮,给谷物们提供的优良生物肥源,没有化学肥料的年代,何其美好的存在。

关键时刻,他也能挺身而出,保住主公的命,因为鱼类也喜欢吃他,当然他也是很好的猪牛羊饲料。

除了这两大宾客,四大门客,其实还有鱼腥藻、篦齿眼子菜等等众多的门客都依附在了“菰”的周围,所以在我今天的封面画里,菰米田纷繁复杂。

但是对比下来,水稻田就不一样了,人为的痕迹特别明显,稻米在经过几千年的人工干预后,变得可以量产,刚才说到的那些“菰的门客们”如果到了水稻田里,大多数会被作为“杂草”清理掉。

江南的水稻田和江南的茶山一样,霸气,千亩良田只为稻,万顷青山只种茶,这样真的好么?一隅一山的地力都只为一种植物?这绝对不是自然的根本。

所以回到我所提出的“农业哲学”这一点来说,菰米田是道法自然,是“天地人”三才,是“主客宾”相辅相成,是循环农业,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妙,现在我们提倡的“现代农业--循环农业和生态农业”好像这片已经看不到的菰米田全都符合。什么是现代?什么才是古代?

但是不论怎么样,宋代之后的中国农业哲学和逻辑被改变了,因为他---“稻米”。

最大的改变是菰从米变成菜,看似是他自身的转变,其实是改变了中国的粮食结构,曾经的六谷变成了五谷,逐渐的,“五谷均等”的地位被“稻米尊大,四谷辅之”而代替。没有了菰米,稻米开始无法无天。

有没有想过,宋代之后,中国人的体质和性格也变了?秦汉唐时候的中国人是一群什么人?开疆拓土边塞诗,儿女情长长恨歌。

汉唐时期,吃的很差,在饮食结构上,菰米冠绝群雄,其余五谷地位相同,有的口感好,有的口感差,酿出的酒也是如此,有的醇冽,有的甘厚,有的绵柔。

宋代之后,稻米的产量大大增加,再加上原本凌驾于稻米之上的帝王---菰米消失,稻米成了从帝王将相到寻常百姓都能经常吃得起的粮食(不是说百姓天天吃,但是这种易消化口感好产量的米,确实不再是极端奢侈品),中国人,尤其是南方人的胃逐渐的转变成了“稻米胃”,一开始发现不了什么,可是中原民族的战斗力和血性确实因为这种饮食变得衰减,用历史学家的专业名词就是“内卷化”。

直到这些年,我们才开始提倡“五谷都要补充,有不同的膳食纤维”。

然而从宋代开始的几千年里,中国因为人口不断上涨的压力,只能选择产量大的水稻米作为主食。另一方面,相对安逸的小农生活和越来越安逸的现代生活让中国人的咀嚼能力下降,所以更加选择“精粮”作为主食。

但是怎么一起想想,吃到口中的“那一份味道”,是不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寡淡?“李白吃下雕胡饭的那种激动”我们还能感受到么?近的来说,小时候的土猪肉的味道十几年之后是不是已经吃不到了?

我们湖州是“鱼米之乡”,我相信这个米的家乡里不会只有一种米。甚至我推测,湖州的“乌程酒”“箬下春”,曾经的中国五种“春酒”排名第一的酒,是不是原本就有一味“菰米”在其中?也是因为菰米的种植消退而失去了酒坛中的地位?

今天是小满,所以借题发挥说了说湖州农业上的事儿。

小满,核心在于不满;不满,不但在于创新,更在于返璞归真。我们往前的路走的太多了,有时候可以回头看看,一回头你会发现,那时候的湖州叫“菰城”,那时候的菰---不是茭白。

好的,以上是今天我们《湖州山海经》---“手绘湖州小满篇”的全部内容,下一期手绘,我们要进入“芒种”,又一个农业的传统节气,我们会好好说说稻米种植中的湖州文化。我是俞樾,下期再见。

哦对了,还有一张图忘了放上来了。

有没有注意到,我封面画中的这些农民的衣服的颜色,这种红叫楚红。春申君他们所在的楚国的国色---楚国属南---朱雀为红。这些衣服布匹的红色,就是用菰的谷壳和桑椹所染。

好啦,如果您觉得我们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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